2018年5月19-20日，“东学西渐与法国汉学”暨纪念沙畹逝世一百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在上海师范大学举办。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自然国学中心张耀南教授在会上发表论文，题为《法国汉学者马伯乐墨辩逻辑研究述评——自化西宗框架而观之纲要性草稿》。
论文由张教授与比利时根特大学艺术与哲学学院博士生暨荷兰莱顿大学人文学院博士候选人钱爽联名提交，两位作者现场宣读。论文认为，法国汉学者马伯乐（Henri Maspero, 1883-1945）西元1927年在西洋汉学杂志《通报》（T’oung Pao）上发表的《关于墨子及其学派的逻辑札记》（“Notes sur la logique de Mo-tseu et de son école”）之注解体长文，可谓法国汉学史甚至西洋汉学史上最早专门对墨辩逻辑进行研究之鸿篇巨制与专题学术成果，有着里程碑式意义。
论文梳理出马文主要论及的四个方面：（1）以儒、墨所俱有之联锁推理法为引子，引出墨辩逻辑乃是一种“原创的类似于例证法的推理”这一结论；（2）通过对《小取》篇之翻译以及对其中“效”、“援”、“推”三法和“辩”这一范畴的专门解读，认为《小取》篇中“既不涉及归纳法也不涉及演绎法”，其“推理的过程既不是普遍到特殊，也不是从特殊到普遍，而是从一个已知事项推理到类似未知事项”之例证法，即一种以“辩论论证”或“辩证法”形式出现的类比；（3）对涉及分类法及“…者…也”句式的墨辩逻辑部分“侔”作了西洋形式逻辑格式下“伪推理”及其“错误”之研究；（4）以《公孙龙子》中有关“坚白”、“知见”之文本为对象，对墨辩逻辑中涉及“火”与“见”的“知”论部分作了训诂与解读。
论文对以上四方面论述，一一进行分析甄别，认为以化西宗现有框架观之，马文对墨辩逻辑之思考仍有若干缺陷：（1）中华联锁推理有阴、阳二式，儒、墨两家皆有此二式，且有肯定之推理、否定之推理和肯定否定相兼之推理三款；（2）对“效”、“辟”作例证法或类比法之解读有失偏颇，对“援”之界定表述“子然，我奚独不可以然”之训诂亦有失偏颇；（3）对“…者…也”句式之语言哲学意义思考深度不够，未能注意到其中限定功能词项与其指代意义，以至于对“侔”之理解过于狭隘；（4）对《公孙龙子》中有关“坚白”、“知见”之文本以及墨辩逻辑中涉及“火”与“见”的“知”论部分之训诂过于牵强，应有更善之训法与诂解。论文最后认为，马氏之“并置研究”，已经突破了当时以胡适为代表的“西化派”，这是值得学术界高度关注的。
两位作者的发言，引起与会者关注。会议组织者与主持人蒋杰教授评为研讨会“最烧脑子的一个报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兰州大学敦煌学研究所王冀青教授、上海社科院历史研究所马军研究员、复旦大学文史研究院副院长董少新研究员、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钟翀教授、上海师范大学宋丽娟副教授等与会专家，对论文提出了意见与建议。论文尤其得到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海外汉学研究中心主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基督教研究中心副主任张西平教授的高度肯定，认为修改后可在其主编的C刊《国际汉学》上登载。
本次国际学术研讨会，由上海师范大学光启国际学者中心、上海师范大学都市文化研究中心、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主办，北京外国语大学《国际汉学》杂志、北京外国语大学比较文明与人文交流高等研究院协办。此次研讨会是国内学界首次以法国汉学为主题举办的大型学术会议，以纪念法国著名汉学家沙畹（Emmanuel-èdouard Chavannes，1865-1918）逝世一百周年为契机，聚集“一带一路”倡议背景下，探讨如何推动中法文化交流，加快中国文化在全世界的传播。各位学者从具体研究议题出发，展开了深入讨论，拓展了学术视野，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
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清华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上海社会科学院、复旦大学、南开大学、四川大学、浙江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兰州大学、山东大学、中山大学、上海交通大学、上海师范大学、学林出版社、比利时根特大学、荷兰莱顿大学、美国加利福利亚大学尔湾分校、法国高等研究实践学院等单位的近100位专家学者，参加了研讨。
（文/图 苗冬青 钱爽）
